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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不容易,出院也很难 | 封闭式病房住院体验01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笼子里的小野兽 Author 刚刚PLUS

 

前言:印象中,刚刚plus是广州小分队里最爱约酒的!他此次抑郁发作二进宫,前来分享在广州市惠爱医院封闭式病房的“测评”。稿慌的我们决定拆成三篇放送(说什么大实话!),今天先了解完check in环节明后天再聊住院的日常生活安排,还有众生相。

 


我应该是H医院住院时间最短的病人。


之一。


有个病友,比我前一天来,比我前一天出院。这位横竖一样宽长的广东壮汉和我广东的大学舍友一样黑,在目睹了隔壁病友接受电疗的惨烈情状之后,就死活要马上离开这个封闭病房。


也是佩服他的毅力,那张和月球背面一样既黑暗又坑坑洼洼的脸成天到晚在护士小哥哥小姐姐面前晃来晃去,最终得到一个给家人打电话的机会。二话不说,他就叫来了他的弟弟,把这位饱受折磨的壮士接了出去。临走还不忘提醒我一句千万慎重考虑电疗,然后偷偷指了指刚做完电疗满脸通红呆呆坐在病床上的另一位“壮”士。

 

一、进进出出

 


要进惠爱医院封闭式病房,很难。我在住院处签字缴费的时候,护士就告诉我现在病床满了,我进去需要排队,前面还有三个人。于是我从周二等到周五,就在我心里悄悄决定这个周还没有空床位就不去住院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来了,告诉我现在空出来一个,要来赶紧来,明天就不等你了。


当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医院五点半下班。于是我和行李被滴滴司机多花了半个小时饶了十多公里路后位移到了医院门口。还剩下半个钟,我先投诉那个不老实的年轻滴滴司机,给他一星差评,然后飞奔去住院处交单子,在缴费处划了今年最大一笔信用卡消费,签字,然后被阿姨领到成人二区,在住院处七楼。


上去七楼,阿姨和开门出来的男护士相视一笑,很像是给做肉包子的厨子送来一头两脚羊。进去之前要检查个人物品,个人衣物不能带,只穿病服,病服两天一换,没有内裤可以穿。只可以带牙刷牙膏一小块毛巾,大块的浴巾也是不可以带进去的。食品饮料,剃须刀什么的需要交给护士站保管。
任何电子设备都是不被允许的,书也不能多带。我和护士讨价还价最后带进去了三本,,《六神磊磊读唐诗》、《论语》和朋友推荐的《小王子的领悟》,后来又带进去一本《周易》和一本《周恩来年谱》。


住院不容易,出院也很难。在能不能够出院这个问题上,病人自己是没有决定权的,必须要有亲属来领,再加上主治医生点头同意才可以。成人二区96张病床,多的是没有人来接或者不愿意被接出去的老人。

 

二、病房的管理者

 


按照有没有权力,可以分为管理者和被管理者。
主治医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处于权力顶端的人,每次查房总是蜻蜓点水般,望闻问切分分钟内完成,奈何病人太多,就这样两天才能完整走一遍病区。病人的状态如何、是否可以出院、或者是否接受治疗,都取决于老教授的惊鸿一瞥。主管医生每天能见到一次,也能聊几分钟,对病人的病史和现状有着比较熟悉的了解。我这次的主管医生姓金,湘雅的研究生毕业,同时负责着20名病人。
护士在七楼有独立的护士站,是病区常驻的管理者,和其他科室的病房不同,这里的护士中有两位男护士,这个比例是比较少见的。这两位男护士,其中一位圆头短发,透过白衣可见一身结实肌肉,像是练了多年横练功夫;另一位身材高大匀称,声若大钟。护士小姐姐们作风也很泼辣干练,有一位身材弱小的大姐,是二病区唯一一位敢于当面硬怼体重是她两倍的暴躁的精神分裂症病人的护士,如果她再年轻二十岁,我肯定心甘情愿做她的舔狗。
护士并非直接对被管理者行使权威,而是通过护工成人2病区有四位护工,都是五十多岁的大叔。像分发病服、给大小便失禁的病人打扫战场、开门关门和派饭等工作都是护工在做。


相比管理者,被管理的病人则没有这样组织化,个体之间很少存在互动交流。吃饭、睡觉、换病床、吃饭、吃药、抽烟或剃须修指甲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被规定起来。


按照年龄来分,病人则可以分为年轻人和老人。很奇怪的是病房里没有中年人,30-55这个年龄段是空白的。年轻人大多是抑郁双相焦虑强迫精神分裂等精神疾病,老年人则大多精神萎靡动作迟钝,还有一部分干脆把这里当成了养老院,一住就是好几年。


还可以分为被绑起来的病人和没有被绑起来的病人、亢奋暴躁的病人和迟钝萎靡的病人,等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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